Hankerchief

星期九马戏团(一)

*魔术师和道具师掉落

*莫要上升

*Peace&love



马戏团的老板失踪了。

马戏团仍在照常营业。

这是警察先生在此执行公务的第一天。


Day 1.  The Magician

 

“人们不愿意幻想,我愿意”

——《马戏团里的疯女人》

 

魔术师第一个被审问,他是整个马戏团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人。

“请坐,警察先生。”魔术师脱下表演时穿的黑色礼服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,那外套又轻又薄,并没有像警察先生预想那样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。魔术师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,他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茶几上,以免杯子有什么机关会忽然泼他一身热茶。

这是警察先生被小丑们多次捉弄后落下的疑心病。

但魔术师显然对别人的洋相没有兴趣,他的手肘支在大腿上,望着卷了边儿的几何图案地毯发呆,看起来清醒又疲惫。

他在想些什么呢?还是什么都没想?警察先生瞥见挂在帐篷上的陈旧木制钟表,钟表呈现出一种软塌塌的奇妙质感,就连时间也游走的有气无力起来。问话还没开始,警察先生就感到一阵疲累,他端起面前的茶嘬饮了一口,霎那间室内到处是玫瑰花的气味,恍惚中他觉得魔术师的唇上会有玫瑰花开出来。

“今晚的表演很精彩。”警察先生选择了一个客套的开场,现世社会最常用也最通行的那种,无关乎诚意,说者无意,听者无心。

魔术师轻轻笑了一下,“是么”,他直勾勾地看向他,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让警察先生觉得窘迫。

魔术师的故事他从警局的资料里已经知道了,或许不用那些资料他也能知道,毕竟以前他的名字和海报充斥了大街小巷,那时他叫kun。但白纸黑字里的故事哪能读来感同身受,他是个警察,见过了无数没有底线的罪恶和惨绝人寰的死亡,一个从名声斐然到饱受非议故事又能引起他多大的兴趣?

无论是受过的冷眼,听过的恶言,还是冷嘲热讽,排挤背叛,都是魔术师一个人的苦水,谁也没尝过,没人会替他苦。

他是现实世界的疯帽子,只有在马戏团这样的荒诞仙境才能找到容身之所。

“你上一次见到老板是什么时候?”警察先生放弃了没有营养的寒暄,开始切入正题。

“昨天中午。”

“在哪里,你们干了什么?”

“在他的帐篷里,说了会儿话。”魔术师的语调平稳,听不出有什么特别情绪。

或许他挺适合当魔术师的,警察先生想,他拥有一副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面孔,给手上那些把戏提供了契机。但他快发现自己又在走神了,外面传来小丑们和其他人的嬉笑声。赶紧结束这场谈话吧,他想,他还有人要见,有正事要办。

“你们说了些什么,当时?”

“他让我不要表演自己的魔术了,叫我学会迎合大众,表演一些比如水下逃生,切人箱之类受欢迎的东西。”魔术师说的过程撇了一下嘴,中间伴随着微微摇头的动作。

不屑和反抗。警察先生将这些行为写在了记录本上。

“你自己的魔术是……”

话音刚落,哗啦,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了。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走了进来,身材很好,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健硕,应该是刚洗过澡,肩上挂了一块白色的浴巾。男人微怔了一下,看了一眼魔术师后默默的退了出去。

是马戏团的道具师。

警察先生感受到他放下帘子那一刻对自己投来警告的眼神,仿佛自己误闯了他的领地。

“我自己的魔术……”魔术师这次说的有几分紧急,似乎想要强行把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,“还在摸索的道路上,但完成后会……非常梦幻和宏大。”

这是魔术师今晚第一次眼睛里有了神采。

“那是……什么魔术呢?”这句话显然已经脱离了案件本身的范畴,但警察先生被周遭的玫瑰花香,纷繁的几个图案的地毯,还有魔术师眼里的光虏获了,他仿佛被什么驱使着,不受控制地要问下去。

魔术师忽然又变得冷静下来,那种隔了一重薄雾般的距离感再次出现,警察先生摘下眼镜,揉了揉眼睛。

“我要让月亮降世,雨水骤停,每个观众的脚下都开出花来。”魔术师缓缓开口,他简直不是在说,是在吟唱,好像这段话就是他的咒语,结束后会有奇迹发生。

疯子,警察先生想,这根本不是魔术,只有魔法才能让这一切发生。但他还是惶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,确认没有花开出来绕着他的腿向上攀爬。

该结束了,赶紧结束吧。警察先生开始感到一丝头痛。

“你是否因此对他心怀不满?”

“是”,魔术师说的敞亮又理所应当,像一只兔子从礼帽里跳出来,“可如果不满能杀人的话……”他用指尖捏碎了几片风干的玫瑰花瓣,“先死的会是我”,红色的碎屑飘落在桌上,熟悉的颜色让警察先生想起凶杀现场。

讨厌和不满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,档案里的字又密密麻麻飞在眼前,奚落诋毁漫天地飞,魔术师面无表情地穿梭其间,身后一串脚印,步步带血。

“我为什么不能不满?”魔术师诘问他。

你可以,但你得藏起来,像冬天的蝴蝶一样。警察先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。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认为其他人谁会与老板的失踪有关?”他咽了口唾沫,不再去喝那杯依旧冒着热气的茶。

魔术师倚在了沙发的靠背里,望着帐篷顶部思考了片刻,“驯兽师”,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说。

“为什么?”

魔术师坐起来不耐的看了他一眼,“只是觉得,仅此而已。”说罢他起身背对着他伸了个懒腰,送客的意图如此明显,全然没有受审对象的姿态。

警察先生已经疲惫不堪,那块钟表看起来愈发软塌塌的,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掉顺着帐篷流下来似的。就此结束吧,他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,不小心擦花了里面的内容。

无所谓了,反正也不重要。

“感谢您的配合”,他起身朝外走。

“帮忙叫一下我的道具师好吗?”魔术师叫住了他。

“什么?”警察先生筋疲力竭,他不知道魔术师是真的说了这么一句,还是他出现了幻听。

“再不进来怕是要着凉了”,魔术师轻轻地说,他垂下雏鸟新羽似的睫毛。不知何时他已经换上了一件酒红色的睡袍,像是某种只在夜里开的花,重新焕发了光彩。

“哦……好。”警察先生掀起帘子走了出去。

一个小丑在他手里塞了一把气球,另一个小丑跳过来剪断了所有气球的绳子。五颜六色的硕大气球哗的一下从警察先生手里四散飞走了,小丑们狂笑着跑开。驯兽师牵着一只狮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,废弃的旋转木马上是歌唱家在坐着唱歌。


道具师走进了帐篷,被夜风吹凉的手钻进了魔术师的睡袍。

“你在他面前换的?”他舔舐着魔术师的耳垂。

“他也是蒙着眼的”,魔术师的腿勾住了道具师的腰,“他们都一样,蒙着眼,看不见。”

“或者,只看自己想看见的。”道具师的手顺着脊柱往下滑,带来麻酥酥的感觉。

“只有你看见我了,透过烟,看到了火。”他咬上了道具师的唇。

道具师回吻他,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上。

“所以你只能为我燃烧。”他扯下了他的睡袍。

 

警察先生还在路上,不远处有人等他。他看见钢琴师走向旋转木马,另一个小型兽训练员正在喂他的猴子和小狗。

 

已经完成了,我的魔术,我们的魔术。



不定时更新选手突然出现!

我居然去参加了学校的一日CP活动,简直扼杀一切浪漫主义。

总之,大家还是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要开心,然后好好加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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